序言的阅读法/米哈2018-12-1303:18:14大公报

所谓阅读一本书，所指的大概就是阅读一本书所载的内容，而内容普遍包括文字和图片，但有趣的是，当我们阅读一本书，书中的一部分文字，却是既存在又不存在似的，那就是序言。

　　关於序言的阅读法，我至少听过、试过两个方法。首先，大多数的读者在书店选书，或第一次阅读一本书，都会先读该书的序言。序言，有分作者写的自序，以及作者请来另一位作者（绝大部分情况下是前辈）写的代序，而无论是自序或代序，它彷彿都有一个功能：概括，以至提升了书中的内容。换言之，序言有时会像一套电影的宣传片。

　　因此，阿根廷殿堂级作家波赫士（Jorge Luis Borges）便曾经写道：“据我所知，至今尚未有人就序言提出一个理论。没有理论，倒也不用伤心。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怎麼回事。在微弱多数的情况下，序言近似於酒后的致词或者葬礼的悼词，不负责任地极尽夸张之能事，读之令人怀疑，但又认为此乃该类文字之惯常做法。”

　　因为序言像“酒后的致词或者葬礼的悼词”，所以不少人对於序言，会有第二种读法，即留待看毕全书后再回头阅读序言。这也是我惯常的读法，而且好处不少。例如若一本书写得不怎麼样，你先读书后读序言，就不会因为高手的代序而弄得你眼花缭乱；又例如若一本书写得甚好，你先读书后读序言，感觉就像一顿美味晚餐后的甜品，好缓解一次美好经验完结的失落感。

　　当然，若能够偶然遇上像波赫士等级的作家写序，序言又像他所说一般，“就不是祝酒词的次要形式，而是评论的一个侧面”，你先读书后读序言，往往会给你一句前所未有的角度去回想刚完成的阅读，然后鼓励你重读一遍。这样的经验可遇不可求，但一旦发生，却是难忘。说到底，或许序言真的像“酒后的致词或者葬礼的悼词”，而无论是致词，还是悼词，不要忘记，都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而送上祝福。